爱书人的魔咒!——读《查令十字街84号》有感
2015-03-09 22: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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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的2005年旧文,想不起来这本书去哪里了,决定重新买一本给孩子看。)

查令十字街84号,光是喃喃地从唇齿间轻轻吐出这个名字,一股暖流就会从心里慢慢向上升起。如果碰巧对方也能如你一样喃喃地吐出这个名字,那么后面的话题不用想就知道可以如溪水般绵绵不绝。因为,都是爱书人!!! 

这本由海莲·汉芙依靠信件积累而成的小书,牵动了无数爱书者的心,就好像《阿里巴巴》里面那个“芝麻开门”的咒语一样,“查令十字街84号”,就是爱书人的魔咒。在读这本小书之前,我看了许多相关的评论,一直心里痒痒的,想要尽快拥有她。终于,在当当上得到了。拿到小书的那一天,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书页里,用我并不灵光的鼻子拼命去嗅那记忆中顶香的油墨。 

爱上书,爱上喜欢读书的人,对于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据说过去的女孩子恋上了心爱的人,都是含蓄地问他借一本书。书,一借一还,那种异样的情感就开始酝酿。没想到更早的时候,竟然还有买书和卖书的情缘。而这情缘含蓄着,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爱情,而是混杂着对人的恋爱,对书的喜欢,和对生活的热爱。那么复杂的情感,就通过一本本小书,一封封信件,慢慢的恍惚起来,嗳昧起来。而终其一生,他们也并没有见过一次面,甚至有过一次声音的对白。思念和情感只是暗藏在信使里,直到一方离去,才发现自己的感情,所以海莲说:“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带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它良多……” 

海莲真是个爱书之人,她爱书爱到这种痴迷的状态,在信里抱怨“这是个堕落颓废的年代,他们居然把漂亮的旧书页撕下来当包装纸。上面描述的是一场战役的中段,但我已经看不出是哪场战役了……”甚至,得到了一本梦寐以求、超出自己想象的书,海莲竟然这样在信里表述:“我占有它有一种罪恶感,那么漂亮的封面和烫金,它理应属于某幢英国乡间的木造宅邸才对。”多么可爱的读书人,我甚至能够看到她抱着那本有百年历史初版书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眼神、恍惚的微笑和欲罢不能的迷离。很多时候,爱书的人在得到珍爱的书籍时都是这样的表情吧。记得我国最著名的那个藏书阁——天一阁,里面珍藏了很多独本,而祖宗遗留的一套套规矩就是保护书,而决非人。那样的书籍应该已经有了生命吧,历代保护书的人都为书们付出了生命那里的书应该早已得道,有了灵性。书,应该是读书人最好的伙伴,恋爱时读他,郁闷时读他,挫折时读他,成就时还读他。像抗日战争期间,我们知道的是那么多读书人都因为“放不下书桌”的局面而投身革命,但我们不知道的是还有很多读书人为了保护书籍不流入日本而献出生命。如果天平的一头是书,另一头是人,竟然会有那么多书比人重的时候,实在让我们后来的读书人自愧不如。而我所喜欢的周作人曾经在日本人到达北平后被迫合作了一回,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误点。而他之所以没有随别人离开北平,之所以被迫成了文化汉奸,据说原因很简单,舍不得那满壁的书。原来,对书的执着、痴迷和不放弃,有时候也可能毁掉一个人。 

书,真有点“成也为他,败也为他”的意思了。而海莲的爱书还在于书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付钱买书,还买很多英国当时短缺的食物和丝袜寄给弗兰克他们,可就是如此,她还在信中这样写道:“我打心里头认为这实在是一桩挺不划算的圣诞礼物交换。我寄给你们的东西,你们顶多一个星期就吃光抹净,根本休想着指望还能留着过年;而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却能和我朝夕相处、至死方休;我甚至还能将它遗爱人间而含笑以终。”是呀。很多时候我订书的钱超过了200元,前台的小姑娘就很诧异我的举动,可是她们随便吃吃饭,看个电影,甚至买两件加起来能穿一周的衣服,就不止这个数了。而书?那真是一个让你快乐、让你忧伤、让你欲罢不能的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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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想起了《电子情缘》,主人公们也恰好都是卖书的,不过一个是很古老的儿童书店,而另一个则气魄宏伟,是图书超市。而他们两个,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是彼此憎恨的竞争对手,但在虚拟世界里,他们通过电子邮件相互爱慕。说实话,我很喜欢女主人公的那个店,那么优雅又那么传统,而且名字就叫做“Shop Around The Corner”,真是温馨地让我仰慕。可是男主人公开的那个超市,货色齐全不说,竟然书的折扣那么大。而且坐在窗明几净的大空间里阅读,那种感觉多么明亮。我想一个是我的精神家园,而另一个就是世俗生活吧。虽然有时候买到非常便宜的书也很是高兴。可是想到那些辛辛苦苦将精神写成文字的作者,不由得还是有一种暗暗的惭愧。于是,虽然在网上买书更方便,我还是时不时去万圣买一些原价书,好像这样就可以得到心里的平衡。 

海莲应该算是这本小书的主要作者了,可是我们决不能忽略弗兰克那个默默寻书的好人。没有他默默的寻书和带给海莲意外的惊喜,甚至为她挑书,并慢慢习惯了她的喜好,并为她寻书直到死去。也许弗兰克并不能为海莲做更多,但是了解她爱的书并坚持着满足她,这也真是个必生的使命了。海莲从弗兰克那里买到的都是二手书。而我恰好也是很喜欢二手书的。在很久以前的跳蚤市场,那里全部都是旧书,那时我和先生就每个周末前往光顾。经常是两个人什么也不说,只是埋头淘书,只不过我的经验差,一般看到了喜欢的书,也只是看看,然后让先生来买。而他,每次都能出一个让卖主恨得牙痒痒的价格。终于太阳西下,我们两个就携手而归,一起去赶公司的班车,那个时候先生那硕大无比的军用背包总是被喂得饱饱的,而我们心中,则各自盘算着下一周的精神食粮如何开始。那种心情,真的是一种很满足、很充实的愉悦。记得一向对外文很不感冒的我,竟然还在一时冲动下买了本英文小说,原因很简单,那是一本非常旧的书了,出版于1900年,书页都是由裁纸刀一页页裁开的,虽然泛着黄,但裁痕非常整齐,看上去像一个虽然衰老,但仍然干净整洁的老绅士。而最让我感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扉页上三个不同时期、不同国籍的人留下的痕迹。最早的那个写的是英文,将书送给他的爱人,那么最早的那个读者应该是个长裙的闺阁小姐了,所以才留下那么细致的裁痕;而第二个人我不知道是什么国籍,只能从上下不同的署名看出也是送人;第三个则是中国人,是在旧金山买了此书给自己看的,并千里迢迢带了回来,终于让这本书遇到我。 

真的!书肯定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吧,去到那些需要鼓励、需要抚慰、需要安宁的人那里,给他们以力量、温存和平和。希望能有更多的类似《查令十字街84号》这样的“爱书人的圣经”出现。因为她们的存在,让爱书的人们即使在孤独的夜里,也知道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人正在秉烛夜游! 

孤独了,就说一句“查令十字街84号”吧,那是爱书人的魔咒,让我们读书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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